心若在 梦就在
——我和蓝剑所
杨迎春
很喜欢这样一首歌“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这首歌真实表达了我从一个蓝剑律师所的客户到蓝剑律师所的一员这个角色转变中的真情实感。
十多年前我与社会上的大多数人一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走上法庭,有一天会与律师这个职业有交集。记得那是一九九九年初,当时我正在一家大型国企的二级机构煤矿工作。国企效益不好已经有二年多了,首先是降低工资,我的工资由五、六百元减少到三、四百元,后来连续拖欠几个月工资也成了家常便饭。职工人心涣散,企业也在不断裁员。
就是在这样的艰难时刻,三月初的一天,我和几个工友突然接到区队的通知,停止工作,到劳资科报到。虽然此前就对这样的结果有所预感,但真正来临的这一刻却也掩盖不住内心的一丝慌乱。这一通知意味着什么,我也很清楚。这意味着此前十年按部就班的生活从此改变;也意味着从此必须寻找新的工作;也意味着有可能脱离熟悉的生活,在异乡独自奋斗-----。
反正那天心里很乱,知道后什么也没有收拾,就骑上自行车回家了。回到家后,思前想后决定去找一找齐矿长,看他怎么说。齐矿长是我表哥的同学,我表哥曾托他关照我。但他当时已不在我工作的煤矿了,他调到了别的煤矿任矿长了。
过了几天,我到他家找到他。他听我说这个情况后,表态说:“不在这干算啦,你将这边的关系清理一下,去我那边干吧。”我说:“按照规定,这边矿上应当给我们结算一笔钱,之前有人算了六、七千元,我们这批听说只给三、四千元,这咋办?”齐说:“我给劳资科长说一下,也让他也给你结算六、七千元。到我那里了,一切都好办了。”我听后满心欢喜告辞回家。
又过了几天,我去矿劳资科找科长。结果他说:“就是三千七百块。你若嫌少,去找齐矿长要。”当时就把我气蒙了,心里说:如果齐矿长还在这,我还用找你说话。现在他不在了,你让我去找他要,这明显就是欺负人吗。一生气我摔门而去。
出去后,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事咋办?很显然,人家是不打算买齐的帐了,去找齐,徒增齐的生气,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之后几天,仔细想过也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就打算和那几个难兄难弟商量一下。连续几天东奔西跑找了几个伙计,但他们根本没有啥想法,一付砧板上的鱼自愿挨宰的模样,让人生气不得。我让他们联系人,大家来商议这个事怎么办。
过了三天,把人集合起来,共来了六个人。有人提出找关系;有人提出联合起来给劳资科负责结算的送礼;也有的人提出可以找律师可以给矿上打官司。但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理由是之前矿上几批被辞退的工人找律师打官司,结果也只是被别人多算一点钱,扣除所交的律师费,也没有落到多少好处。我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但我当时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说:“既然这个事能打官司,咱就跟他打官司。找关系你们也看到了,我找的关系不能说不大,但解决不了问题。送钱也不靠谱,这一次这么多人,给你多算了给他少算了,闹出来谁也受不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既然可以打官司,咱就准备和他打官司。他们找律师没有多算多少钱,并不代表咱也多算不了多少,事在人为。咱们分分工,谁能联系到律师?”结果没有人能联系到。我说:“既然这样,明天咱去三门峡找律师。剩下的问题等找到律师后再说。”大家一致同意,就散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人坐车到了三门峡市,第一次走进了蓝剑律师事务所。当时的蓝剑所在永兴街市场,环境很嘈杂。我们去的时候,只有一间办公室开着门,屋里有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在里面。看我们进去了,其中女的问:“你们找谁?”我说:“我们想找个律师问一问,看我们的事能不能打官司?”那个女的就对男的说:“赵律师,你给他们说说吧。”那个男的就回过头来说:“你们先坐下,说说啥事?”我就对他说,我们是煤矿的工人,已经工作有十年了,单位现在给我们辞退了。给我们结算的钱也非常少,我们想起诉他,想问问,这个事能不能办,需要多少费用。那个男的听了后说:“起诉当然可以,我有把握能打赢。至于你们能得到多少钱,这要看具体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想再问具体点,那个男的又给我们解释了一会。我们就告辞了。
下来之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决定,再找一个律师问一问,有个比较。后来找到了百货楼附近的一家律师所。结果那里的律师说,希望我们与企业协商解决。我在心里立即就将他否决了。之前在蓝剑所见到的那个律师在我心中的地位马上上升了。
回来后,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 决定让蓝剑律师所律师代理。一共五个人愿意打官司。隔了一天我们二个人来到三门峡市,找到蓝剑所,办理了委托手续。前几天我们见到的那个男律师,我们才知道他叫赵超宇,他又将我们的事交待给另一个年轻律师,叫李朝阳。由他们二个人负责给我们打这个官司。他们让我们回去准备每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企业将我们辞退的文件,以及其他证据等。材料准备好后,我们就到劳动仲裁委立了案。
过了一个多月开庭了。我又见到了劳资科长那个老滑头。他在庭上一直强调的是企业经营困难,表示既然我们嫌算的少企业可以增加,要求与我们调解结案。我们商量后,要求企业支付我们每人二万元。劳资科长苦着脸表示,自己做不了主,得向矿务局汇报。调解了几次,也没有结果。过了三个多月仲裁结果出来了,裁决矿方给我们每人七八千元。我认为太少,和他们几个商量再起诉的事。结果他们几个对结果比较满意,只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再起诉。
我们二个又找到蓝剑律师所委托赵超宇和李朝阳代理,又提起了诉讼。这次的诉讼费,法院说按诉讼标的计收。在立案时,法院人问我,想要多少钱,我说二万元,结果每人掏了一千多诉讼费。过了一个多月开庭。在法庭上,赵超宇和李朝阳发表意见后,矿方实际上也无话可说,只是一味强调企业经营困难,希望我们作为企业的原职工能体谅企业的难处等等不着边际的话。我们要求矿方支付我们每人四万多元。这次劳资科长更不愿意了,但又说不出理由,只是说自己当不了家要回去请示。又调解了二次,也调解不成。
又过了几天,我们案件的承办人电话通知我去法院一趟。我到后,他说,想让矿方给我每人二万元。我不同意,说应当每人给我们四万元。法官说,你给法庭按二万交的诉讼费,法庭给你二万了,你还不满意?我说,如果是诉讼费交的少,我们可以补缴。但二万元的确太少,我不同意。如果能再加点,我可以接受,否则我不接受。最后法官说让我回家再想想。
就这样已经到了十一月份了。有一天晚上,矿党委书记和工会主席来到我家和我协商。经我们协商,他们答应每人给二万元,再每人给五千元的补偿,收到钱后我们向法院撤诉。
案件结束后,我对律师这个职业产生了兴趣,也想成为一名律师,以后可以帮助和我一样的人讨回公道。我就去蓝剑所找到了李朝阳。向他咨询怎样怎么才能成为一名律师?他说,考取律师资格要求的文凭是法律专业大专文凭,非法律专业要求是本科文凭。取得文凭后才有权报名参加考试。考试及格发给律师资格证。取得律师资格证后才能从事律师这个职业。并且告诉我,蓝剑所的律师基本上都是通过自学考试考取的文凭,也有几个是从国家机关辞职出来从事这个职业。我除了对他们的勇气表示敬佩外,更坚定了我成为律师的决心。我也想通过自学考试走上律师的道路。
过了几天,我去三门峡市找到自考书店买了十几本教材。回到家后,我就开始了自己的自学路。第二年春我很顺利到自考办报了名,报考了三门课程。
转眼间到了考试的时候,放眼望去,参加考试的人足有几百人,有头发斑白的老者,也有稚气刚脱的青年,更多的则是像我这样三四十岁的壮年。过了十年后又走进了考场,有一种感慨在心头挥之不去。但考试很顺利,基本上都会答,不会答的也半猜半蒙将卷子写的满满当当。在考场上也看到许多不好的情形,有考生在抄小抄。
过了几个月,成绩出来了,最少的是六十多分,全部通过。我将成绩单领回去。全家都很高兴。我学习劲头更足了。下半年我报考了四门,这是所能报考的极限了。有了第一次的开门红,第二次考试很顺利,四门都通过了,成绩虽然不很高。
第二年的考试也很顺利,只是中间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说以后律师资格考试要取消了,改成国家司法资格考试。至于对我的影响当时没有觉得,后来却有巨大的影响,几乎改变了我的命运。随着律师资格考试转变为国家司法资格考试,相应报考的学历由专科调整为本科。当时我知道的是报考自学考试本科,需先取得专科学历,而现在我的专科文凭还差远的,如果取得专科文凭后再报考本科,如此长的时间,我不知道是否还能坚持下去。当时我很苦闷,又来到了蓝剑所找了赵超宇主任,他听了我的疑虑,让我先去自考办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是不是没有专科文凭不许报考本科。我到三门峡市自考办询问办事人员,他们说,这几年自学考试已经改革了,报考本科并不需要提供专科毕业证,可以直接报考本科,但在办理本科文凭时,必须交验专科毕业证。听了这个消息,我的心放到了肚里。这样一来,我现在就可以报考本科自考,可以在考专科科目时同时考本科科目,只要专科毕业证比本科早取得就行了。这比当年预计的时间需要延长最少二年,这是我可以接受。于是我更加坚定了学习的劲头,在报考时几乎每次都报考四门,而且争取了每门课程都是一次性通过。就这样经过了几年的努力我取得了专科和本科文凭,顺利报考了国家司法资格考试,取得了法律职业资格A类证书。
取得资格证书后,我就来到了蓝剑所从事律师工作。
刚来到市里,首先面临的是生存的压力。记得我挣到的第一笔钱,竟是为人代写的一份诉状,收了三十块钱,当时也够几天的生活费了。我接的第一个案子是观音堂煤矿的工人与企业发生的劳动争议,当时收了一千多元,是与李朝阳律师合办的。就这样一点一滴,在蓝剑所我逐步生存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我代理了大量的劳动争议案件,为和我一样的职工争取到了权利。每当看到他们露出的笑容,我的心里也感到温暖。
通过我的经历可以看出,蓝剑所与我在冥冥中有一种缘份。我通过蓝剑所这个平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我时常想,如果当时遇到的不是赵超宇和李朝阳而是别的什么人,不知道我的命运会怎么样?在我的心里,时常流淌着那首歌: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这首歌激励着我迎接更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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